(青黑 ABO)探索者 十二
虽然有些突然……但下章就是肉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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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向来对黑子有求必应的青峰,这时却沉下脸来。
“想去边境,你还不够格。”
“大概什么时候能前往边境线呢?在这期间我会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。”
黑子并不害怕青峰的黑脸,自顾自地说着。
“……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?”
青峰皱眉,他推开军务室的门,朝黑子撇头。
“进去再说。”
黑子顺从地跟在青峰身后,现在的行径实在不合规矩,但是这突来的机会不好好把握的话,他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……
“我知道你有赴死的觉悟,可边境线不是让你复仇的地方。”
黑子怔愣了一会,确定自己没有听错,才慢慢抬起头,徒然加速的心跳渐渐平静,他看着青峰深不见底的眼睛,轻声呢喃。
“也对,总是会调查到的……”
黑子转头看向桌上的计时表,距离夜晚的休息时间还有一小时。
“不过文字讯息总是有很多无法详尽的地方,虽然有些长,青峰君愿意听我说完全部吗?”
“……求之不得。”
黑子纤长的手指在桌上轻点,跟随着照射入窗的星光游移,指甲泛起漂亮的色泽。
“我出生在河外星系的一颗从属星上,八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返回地球。在太空中透过窗户去看地球,深蓝色,有海洋,延绵不断的高山,漂亮的绿色植被。因为太过美丽,在飞船进入大气层的时候,我闭上眼睛,害怕刚才见到的都是幻觉。飞船落地,我闻到真正的泥土味道,自那时起,我便不想再回到从属星,活在只有金属的封闭空间。”
青峰认真倾听着黑子所说的每一句话,黑子把语速放慢,看着青峰的眼睛:
“我在地球度过了一段相当愉快的日子,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,甚至进入军校进修,直到帝国内战爆发。为了保护自己生存的地方,我与挚友一同参军,但我因为性别只能担任后勤支援,而我的挚友,则任前线指挥官。他历来比我厉害得多,即使我们都对指挥战术感兴趣,学习的时间也几乎等长,但他就是比我强。那是我初次发现才能的差距。不过没关系,我们之中有一个能实现梦想就好。”
黑子顿了顿,手指慢慢收起,紧握成拳,他的脸上也露出些微痛苦的神色。
“他真的很厉害。可是最终却死于战友的出卖。”
黑子的这段故事,青峰在星舰上刚看过。
两年前的一次银河遭遇战,敌军的舰队躲过边境巡查,长驱直入来到β恒星群附近。驻守恒星群的是个年轻的Alpha将领,拥有与年龄毫不相符的辉煌战绩。
敌方不过三十艘小型星舰,比之守军的舰只数量,是一望而知的败势。
不需要派出增援。当时,指挥中心是这么判断的。
但在片刻后,恒星群上的监控机器人发回的影像,让他们付出了傲慢的代价。
守军将领、副舰长级别军官于舰队内部被人刺杀,控制台遭夺,所有舰队的炮口被强制关闭,船舱口被封锁,防护壁撤防,所有军人只能待在舰队上,坐等屠杀。
现在派出支援也只能将侵入的敌军歼灭,无法挽救守军的生命。
守军已注定是死局。
也有人抱着也许能夺回控制台的希望,但在舰长权限的绝对控制下,连踏入控制回廊的概率都为零。
直到有人有些不确定的点着光幕上的影像。
在右下角出现了一个少年。
不仔细看,实在难以发现他的踪影。他就这么施施然的走入回廊,所有权限制约都对他无效,防护关闭,电流墙收起,一路畅行无阻。他站在控制台门外,拉开墙边的数据阀似乎输入了一行指令。五分钟后,他将阀门打开,控制台内的敌军全数凄惨狼狈地捂住咽喉倒在地上。
他把控制台内的空气都抽干了。
最后,他走上控制台,解除所有限制指令。
防护罩微黄的光开始闪耀,重新充能,舰舱口打开,机甲阀门打开,炮口开启,所有舰只都发出解脱的闷响。
但仍然没有人动作,他们在等待控制台的指令。
少年按下通讯键,他只说了两句话:
“指挥官荻原战死。”
“接下来由我指挥作战,我是黑子哲也。”
之后的影像因为立场干扰,光幕花白一片。
只听闻后续赶到现场的支援舰队,唯一派上的用场就是清理舰只的残骸。
防护罩即使在当时已经充能,但强度仍很脆弱,敌人也不是落势挨打的蠢货。
能量满格的疯狗和骨骼脆弱的成人,这场战役赢得十分难看。而且,还有一个敌军将领趁乱逃了。
指挥官中心派了调查团去恒星群与黑子哲也接触。
原意是为了弄清一个后勤军官为什么拥有舰长的权限,以及商讨对他越权指挥的相关处罚。
调查团当时记录的调查报告上,黑子是这么说的。
“荻原君没有渎职,他在死前将舰长权限移交给我。身为代理舰长,我可以指挥作战。因此,战事失利的后果全部由我承担。”
等调查团回来后,黑子哲也成了恒星群的守军指挥,原指挥官荻原死后授勋。
黑子仍在轻声叙说着这段往事,青峰却已知道结果。
他不想去计算那个叫荻原的家伙,在黑子心中到底占据多大的比重,又是怎样的天才。重要的是,有天分的那个已经死了,黑子还活在他的阴影之下。
青峰撩起黑子额前的碎发,直视他浅蓝透亮的眼睛。
“你不需要代替他活着,你做的已经够多。”
黑子抬起头看着青峰,青峰眼神温柔得能将人融化,即使是当初差点被他标记的时候,黑子也有一瞬沉迷于他的眼眸。
“果然……越了解您,越觉得您真的十分温柔呢。”
“那就和我结婚吧。”
黑子已经习惯青峰不分场合时间的求婚宣言,这次却郑重拒绝。
“对不起。”
青峰加重语调。
“为什么?”
“……我是为了青峰君才想尽办法来到母舰,您所有的知识,经验,直觉,我都想拥有。当年我放跑的敌军将领,现在已经是联邦边境线的指挥官之一,如果我像青峰君一样强,这次绝不会再次败于敌手。”
黑子右手横胸敬礼。
“我们也许能成为朋友,但我从未想过能成为您的伴侣,那不是我应该站立的位置。您的伴侣应该陪着您长久的活下去……”
黑子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。
“而不是我这样为了复仇,愿意随时赴死的男人。”
“你是笨蛋吗?”
青峰脸上一点感动的表情都没有,他突然伸手用力弹击黑子的额头,黑子吃疼地倒退一步,很快又被青峰紧紧揽住腰。
“最近军需处放的八点档连续剧把你给洗脑了吧。”
“哎?”
“还是你应该补一补AO吸引法则的课?Alpha一旦认定伴侣,就绝不会放弃。本能和情感本来就是这世上最无法控制的东西,要我因为这件事放弃你,不如先杀了我。”
黑子微微后仰,青峰身上的信息素以井喷式的强度增长,即使是黑子也无法再嘴硬地忽视身上的异常,在青峰的抚摸下,他不自觉地并紧双腿,下身渐渐有些濡湿。
“阿哲,你要知道一件事,当你拥有伴侣的时候,所有事情都可以分担。”
青峰吻上黑子的唇,轻声私语。
“我很强,我不会失败,所以我不会像你过去的挚友那样,因为一场战争就离开你。我爱你,我珍视你,只有你有资格成为我的伴侣,我必不让死亡靠近你。”
青峰摸了摸黑子的脖颈,突来的冰凉感让黑子打了个冷颤。青峰抬起黑子的下巴,决定将昨日在星舰上思考的最佳方案说出。
“我要标记你,你同意吗?”